回来的时间太短,游玩的时间不够,休息的时间不多,现在似乎是在嫌弃离开时 间太久。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怎么不说话。」战羽飞身上去,坐在他身旁:「怎么,一日不见就舍不得 了。」想到那可爱的女孩,不自觉地带了笑。 「哥,我……」战尧欲言又止:「这几天我不在宫里。」他的声音有些闷。 「也好。」战羽想了想,觉得也对:「公主寿辰一过,你也该离宫了……」 「你说什么?」战尧有些诧异。 「怎么?」有些好笑:「难道不是?若是不离宫你怎么成亲呀,公主的暗卫 可是不能娶亲的。 我可是看到你那位心仪的姑娘了,叫紫苑,可对?「 酒坛从战尧手中落下,滚了几滚,掉下屋顶,碎陶佳酿溅了一地。 「我喝多了……」战尧大笑,他又拿起一坛酒喝了一口。 战尧那么明显的失态,竟然被他误以为是害羞。 「你……觉得她怎么样?」良久之后,战尧问他。 想到那天的情形,战羽笑出了声:「很不错,古灵精怪,和你小时候很像。」 把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真像是她做出来的事……」脸上的宠溺毫不掩饰,带着淡淡的欣喜和满 足。 「轩辕氏的少主虽然年纪尚轻,却气度不凡,要是公主选他,或许以后天下 会太平许多。」 回答他的唯有沉默。 这一天,战羽和战尧都醉了。 「哥……我不是想骗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我喜欢她……明明知道……要不起,还是喜欢的要命,就算死,也甘愿…… 「 战羽隐约听到战尧说着什么,却听不大真切,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脑中转了一 圈,什么都没能留下。 后来,他曾经想过,如果他听到了,或许一切都会改变……也可能,结局和 从前一样。 这一天,是他们兄弟二人最后一次共饮。 作家的话:好像发的有点儿晚,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到……掩面…… 第160章楚衍,战尧昶山楚城,阴雨连绵,这里已不复以往的繁华景象, 街道无人,每家每户的户门紧闭,犹若死城。 楚园之中,七公子别院的偏厅。梵倾站在一幅画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上面 的少女的背影。梵啸楚风站在门口,厅堂的右侧长塌上,楚衍正一脸悠闲地给早 熟的葡萄,剥皮,去籽。 等了半天,梵啸终于沈不住气了。 「楚衍,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他冲到楚衍近前,伸手便要扯他的衣领。 「阿啸。」楚风拉住梵啸,面对楚衍时,却也多了几分困惑不解:「七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我们回到这?」朗鸣天灾不断,栖绯下落不明,这个 时候,他们却莫名其妙被带到了这?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搞清楚是如何来的。 原本熟悉的七哥,好像变了个人,多了陌生和神秘。 楚衍擦了擦手,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 梵啸楚风严阵以待。 「木木,你可真笨呀。」楚衍捏着嗓子说了一句,那语气倒是和失忆时候的 栖绯分外相似:「我学的像么?」 「七哥!」楚风抓狂:「这时候你竟然还……」 楚衍转过身,走向不远处的梵倾:「梵倾,你觉得我这张画画得可好?」 江南烟雨之中,一名女子撑着伞,走向远处身着白衣的男子,她的腰肢纤细, 不盈一握。似乎走的急了,裙摆有些湿,即腰的长发一半挽起,有几缕被风吹起。 明明只是一个背影,却让人看出她的欣喜和焦急。 「分外传神。」梵倾转头看向他:「可惜却不是真的。她还没到过南方,就 不在了。」 楚衍不置可否:「你想起了多少?」 「战尧,你为什么没有陪在她身边?」梵倾不答反问。 「这是我和那个人的约定……也是代价。」 他是罪人,就算前世用血赎罪,也抵不过那犯下的罪孽,他是罪,活着是罪, 转生是罪,即使死去,也仍是罪人。 所以要活着,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诉说心底的爱意,也要活下去,在 她的身边活下去。 他想要和她呼吸相同的空气,却无法接近碰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也是好 的。 这些,他没有必要对任何人说。 「梵倾,我问你。」他盯着梵倾双眼:「要是让你从天下和她选一个,你们 是要她?还是要这天下。」 梵倾什么都没有回答。 「答不出了么?」楚衍笑了,那笑异常的难看:「我呀,从来都瞧不上这天 下,只想要那人幸福安康……」 「你不也不用急着回答,总有让你决断的时候。」 他不再理会梵倾,也没看梵啸和楚风,而是回到软榻旁,小心翼翼地将剥皮 去籽的葡萄放进盒子,拎在手里。 「时候到了。」他站起身:「你们还没上过昶山山顶吧,这一次,我做东, 引各位前去一观,如何?」 在画像旁轻敲三下,一块圆形的突起从墙壁上露出,按下,脚旁一块石板侧 移,露出一条密道。 梵倾三人跟在楚衍身后,在曲折的密道中行走,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岔路,眼 前开始变得开阔。 楚风分外惊异,昶山山顶乃是楚城禁地,就连他也从来都不知道,通往昶山 山顶竟有密道。「 「很奇怪吧,九弟。」楚衍就像听到了楚风心底的诧异:「为什么明明山顶 是禁地,却有密道?」 他自问自答:「因为昶山山顶不属于楚城,也不属于楚氏,它只属于一个人。 昶山,是她的墓,昶山山顶,是墓的碑。那人说,她生来怕寂寞,死后,他虽不 愿与人分享她,却怕她太过孤单…… 千年前,月族的最后一任女皇,就是死在了这座昶山上。 千年了,只有这密道千年未变,昶山的山顶,更是和北域一样,常年冰封。 「 走在光线微弱的密道之中,楚衍的声音越发的空洞,他的话语断断续续,甚 至有些颠三倒四,梵倾三人却仿佛魔障了般,什么都没有问。他们的脑海之中, 似乎闪过了什么,只是还不分明。 他们飞快走了半个时辰,忽然听到右侧的石壁发出「咚,咚」的闷响。 楚衍见几人疑惑,反倒笑了:「今日看来不能去山顶赏雪了。」他一掌拍向 身旁的石壁,那坚硬的墙壁竟瞬间碎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几乎是同时,一道黑影从石壁后窜出,一掌拍向楚衍,被他轻松躲开。 「寄魂珠,别来无恙。」 男子一击未成,似乎已经耗尽全力,他恼怒地靠在一旁,嘴上却也不落下乘。 「战尧,我的事与你无关。」 作家的话:话说,借用一句老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于是,之后解惑 第161章那些过去(上)缺字补全 与战尧相聚后的第五天,战羽收到皇命,将他派往西沈边境。 他给战尧留了信,说是让他安心离宫,等他回来就请求皇上赐婚,将那名叫 紫苑的女子娶回家。 听着雨水拍打窗棂,战羽理顺栖绯的长发,有些无奈的微笑。 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还真傻,就那么相信栖绯和战尧的话,相信她只是宫 中的宫女,甚至都没有深想为什么一个宫女敢去头轩辕少主的玉佩和银票,也没 有去想,为什么一个宫女在宫里飞奔无人拦阻。 他花费了半月到了西沈,又用了一个多月调配人马,制定计划,平定边境兽 乱,事端稍稍平息,他原本打算早日回都,就收到了战氏族长传来的讯息。战干 身死,战尧成为公主暗卫。 战羽给战尧去过几次消息,都没有收到回信,却收到了月皇让他稳定边疆的 消息,直到三月后,西沈事毕,才回到了月都。 那时候,战尧不但成了公主月栖绯的暗卫,更已接管战氏内部一半事务权利, 宫中的三成禁军兵权,一切尘埃落定,战尧很忙,直到又过了两月,战羽才又见 到了他,还是月圆,只是这一天,战尧没有带酒,也没有爬上他的屋顶,不过半 年,他瘦得几乎脱了形,还是那身常穿的朴素黑衣,只是有些空荡。 他的袖口手臂分别刺绣和刺刻上了特殊的金色印记,那是誓死效忠的符文。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战羽有些恼怒:「你不是说要娶紫苑?现在算什么? 你离开公主半步都是有违皇明,罪当诛,你不是想离开皇宫么?这就是你说的想 要的?」 战尧比战羽想象的要平静的多,脸上仍旧带着欠扁的笑对他摆了摆手:「哥, 我骗了你。」 战羽一愣。 「我喜欢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宫女。」他面对着战羽,两人的身高相仿, 面容相似,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的几乎就是自己:「我喜欢的是公主,月栖绯。」 「你说什么?皇上设宴那天,我分明见到了那个叫紫苑的姑娘。」 战尧笑了,偏开头:「她骗术拙劣得很,却每一次都能把人骗到,你不是第 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回想了一下,答案瞬间分明,事到如今,战羽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是不气自己弟弟的隐瞒,只是觉得他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 「月氏皇族,各个多情,战氏和月族多半都没什么好结果……」想了半天, 也只相出了这么一句。 「哥,我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她,真的没想到。我知道月氏薄情,可我却真的 爱上了……」他的笑容异常苦涩。 「最可笑的是,我爱上的是一个痴情的公主。」 战羽不解。 「她要嫁给月冉,她只喜欢他一个,不会有其他人。」 「月族的皇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月氏需要传承,他们会选择不同的人, 生下不同的后裔,选择最合适的继承者,所以战羽不信。 「她要是像月皇一样多情就好了。至少,她不会只想着一个男人。」这是身 为皇室暗卫的悲哀,他们只能一直陪着一个人,如果主人不喜欢他,他只能一辈 子看着另一个人的背影,在黑暗里舔舐伤口,而战尧,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我喜欢她,真的喜欢她,我愿意为她去死……要是我死了她是不是就能记 住我了?她要是肯为我哭一次就好了。」是说笑,却在几个月后成真。 无殇公主十六岁寿辰,月都宫变,月皇崩,无殇公主月栖绯继位,成为月朝 历史上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女皇。 战尧在宫变三天前被关押在战氏地牢,而战尧死在了那场宫变之中。 当战尧杀了狱卒离开地牢之时,战氏本家早已血流成河。 斗争或者死,在月都大乱得到战尧已死的消息后,战羽做了决定,他带领一 队自己的心腹,诛杀了所有对抗者,成了战氏族长。 月都的这场混乱,足足持续了半年。 半年后,表面上的一切回归平静,实际上却全都变了。 因为这次动乱,战氏动了根基,甚至再也无法保全在月皇朝内的势力。 而月氏,公主月栖绯即为。轩辕氏叛乱,梵氏作壁上观。 梵氏远在南方,月都鞭长莫及。战羽心存芥蒂,更让战氏与月氏貌合神离。 千年来,月族内部早已腐朽不堪,即使那么多月族的人早已没有了异能,他 们流传下来的高傲却是他们的致命伤。先是月族藩王屡屡被轩辕氏截杀,随后, 月族的贵族联名上书,要求年轻的月皇讨伐轩辕氏。 月皇腹背受敌,皇夫月冉更是深藏深宫内院之中再未现身于人前。 又过了一年,战羽一人坐在早已破败的庭院屋顶赏月,在一块不全的瓦片下, 他找到了一封迟到的信。 【哥,希望这封信你永远找不到。 如果你找到了,那么一定只剩下了你一个人赏月。】长长的信,记录了那个 女子每一次欢笑,每一滴泪的缘由,也写下了战尧唯一的愿望。 他留下的嘱托,只是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替他将所爱照料好。 开始,战羽是恨的,后来,恨着恨着反倒觉得,对战尧而言,这何尝不是一 种解脱。 战尧不是隐忍的人,他聪明也敏感,也太过锋利,也无法忍受一直守在一个 永远不爱自己的人身边,当欺骗自己也无用的时候,他选择了最极端的手段埋葬 了自己,在月栖绯的心中留下了痕迹。 也许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天命,如此而已。 无殇二年冬,战氏一族一改往日立场,支持月皇。 作家的话:刚才少了两段话……T0T抱歉加进去了……其实这章应该很长 的还应该写到月冉……可是……T0T朝夕时间来不及了……于是写多少发多少 了……明天继续 第162章那些过去(下) 他还记得那段日子。 少女挣扎在权利的漩涡里,艰难痛苦地经历无数日夜。 不断的天灾,耗尽了国库,无数的人祸,使臣民开始失去信任,就连那些原 本坚定追随月氏的人也开始动摇。从前掩映在月氏光环下的黑暗和弊端开始一点 点的显现。 月氏内部也不再安稳,因为女皇异能的孱弱,她的地位不再那么高高无上。 暗算,刺杀,各种形式的谋害对权势的争夺几乎耗尽了年轻女王的全部力气。 她不肯再要任何一个暗卫,有时会看着战羽发呆,眼里有让他难以承受的依 赖和信任,即使从初遇的那天后,她再也没有叫他战哥哥,而是生疏的叫他战将 军,那透过他看着战尧的眼神也不曾改变过。 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好好保护好栖绯,甚至有些看戏的意味。他有时会任由那 些本可以在他手中完结的麻烦出现在她的眼前,看着她狼狈的应对。有时候故意 暗示那些反对她的臣子他会作壁上观。 过了一年又一年,那个原本天真的少女没了甜美的笑颜,在脆弱的表面加了 硬硬的壳。再也不轻易的信任和依赖,她渐渐成了一名合格的皇,成了高高无上 的月皇,除了在那个人面前。 在月冉面前。 「岚哥哥……月哥哥……」沈睡中的栖绯忽然发出嘤咛,那脱口而出的名字 却刺伤了战羽的心。 月冉,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与栖绯都被紧紧相连在一起。就像在千年 前开始,他们的血肉中就已融入了彼此。甚至就算是一直在一旁观瞧的他都看不 分明。 前世的那几年的岁月中,他只见到过月冉和栖绯在一起三次。 第一次,月皇登基,册封皇夫;第二次,昶山异变,平复天灾;第三次…… 便是她死在月冉手中的那一次。 他始终不明白,所谓的天命是什么?所谓的天命者又是在遵循着什么样的轨 迹和道路,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竟能遗忘一切那么从容地手刃了那个深爱自己 多年的女人。 那最后一刻的毁天灭地的痛楚,让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 前世的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沈沦的呢? 对了,是那个时候。 无殇五年,他离都前往轩辕氏,不过半月的功夫,月都一夜之间成了空城, 无人得入。 再后来,他收到栖绯的讯息,快马加鞭,只用了五日就只身回到月都,站在 无法进入的月都城门口静静等待。 城门缓缓开了,红发的少年走了出来,然后是她。纤细孱弱的身影立刻吸引 了他的视线。她很憔悴,却依然美丽,走路有些不稳,好像许久不曾行动。 她在走出城门的那一刻抬眸,恰巧对上了自己的视线,先是惊讶,而后是欣 喜,然后她忽然流着泪对他嫣然一笑。 天地失色。 「战羽哥,你来啦!」风将她轻柔沙哑的声音传入战羽的耳畔。 就在那一刻,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看不到别的身影,只想将那个虚弱的 人搂在怀里。原本心底的坚冰早已融化,只剩下那正在不停跳跃的炙热的心。 后来,他们面对的是如同逃亡般煎熬的道路。月族的追杀,轩辕氏梵氏的争 夺。似乎他们认定了栖绯手中拥有这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段充满苦难的道路,却 让战羽压抑的爱怜一天天的升温。 脆弱的人,坚定的信念,绝对的信任和偶尔表露出的依赖,还有那柔弱却耀 眼的笑颜,让他一点点的不知不觉的沈沦下去。 还记得他们就要到达昶山山顶的那天晚上,栖绯病了,她的头很烫,身体却 很冷,牙齿不停的打架。后面还有不断到来的追兵,前面是荒无人烟。他有些不 知所措。 「战羽哥,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栖绯缩坐在山洞的火堆旁。 他没有回答,他对她一向如此,她也没有在意。 「我喜欢过,而且现在还在喜欢。」女子惨然一笑:「要是有来生,也一定 会喜欢下去。」她开始诉说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琐碎的,甜蜜的,酸涩的, 直到原本微弱的声音越发的无力。就算他阻止也无用。 后来,战羽真的慌了,因为他的功夫很好,能清楚的听到周围数丈之内的所 有声响,而那一刻,他的心却一点点的向下沈,直到掉入深渊。 她几乎没有鼻息,他听不到她应该有的声息…… 他忽然抑制不了自己的冲动走到栖绯身旁,握住她的手。很凉,就像冰,那 脉息几乎消失不见。 栖绯抽回了手,忽然笑了:「战羽哥,我其实……时间不多了。」 「跟我下山!」几乎是咆哮着抱起了她。他要带她去找郎中,找人救她。 「没有用的。」栖绯安抚地抱住了他:「我原本早就应该死了,只是因为用 了月氏的禁术,才能活这么久。」 「战羽哥。」她祈求地对上他的眼:「求你帮我最后一次。」 作家的话:回家了,发文好费劲呀……T- T又发晚了……各位晚上要是看 不到,估计就是白天出现了 第163章罪孽 窗外的风雨声停了,一股莫名的寒意骤然出现。数经百战的敏感让战羽觉察 到了那即将到来的危险。 他在瞬间做出了反应,抱起栖绯破窗而出。 「轰!」就在他落在院中的那一刻,两层的小楼在瞬间发出冲天火光。战羽 没有回头,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北方奔跑。逼人的寒意越来越近,耳后风声作响, 一个闪身躲过冰锥,却再也无法向前…… 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已经站在他们面前,及地的银发无风而飘,无双容颜比 日月更耀眼,那漆黑的瞳眸里却没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他没有看战羽怀中的 栖绯,而是直视着战羽。 「月冉。」战羽把栖绯抱得更紧:「让路!」 月冉冷冷地瞧着他:「放下她。」 战羽冷笑:「你想杀她?」 男人没有说话,在他身侧骤然出现的冰锥就是他的答案。 「你会后悔。」 「天命不可违。」 「天命,天命,哈哈哈。」战羽怒笑出声:「你的天命就是让爱你的女人死 么?」 愤怒的质问让月冉有了一瞬间的忡怔,很快,他压下心中那股汹涌的痛意伸 出手。数只冰刃破空而出冲向两人。 战羽一个跃身躲闪开,人已在数丈开外。 「你就这么想至于她死地?」怒喝出声。 「她有违天命。」 「就因为她用了创世镜,救了你?」 月冉的面色骤然沈下,周身的寒意越发浓重。狂风夹杂着冰刃的攻击再次呼 啸而去。 「!!!!」接连不断地碰撞声响起,那冰刃皆被一柄无刃的剑挡住。 「还好,来的不算晚。」 带着些许调侃的声音响起,男子回过头看向战羽:「哥,这次,你可是要谢 谢我了。」 她又入了梦。 栖绯站在一望无际的雪原,冰冷的大地,天地之间都是苍茫一片,凛冽的风, 夹带着刺骨的寒意,没有生机和人气。 她知道,这是北域之北,那个她今生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月都的属地。望向 北方,仿佛恒看到那雪色的尽头,有一座如雪般神圣洁白的城池──月都。 忽然,她的视线被那个方向出现的身影吸引。 栖绯看着他们,那是两个一马,女子一身红妆,脸色雪白,男子一身黑袍, 面容冷峻,他们共乘一骑,越来越近。 他们在她身畔停下,男人将女子抱下了马,那是她和战羽。 「月皇,我们在此略作休息,向南二十里,就出了月都境内。」 他和栖绯熟悉的战羽不同,男人的声音很冷,带着可以将人冻僵的疏离,话 中的语气也算不得恭敬。 女子点了点头。 「战羽哥还是叫我栖绯吧。」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我早已没有资格做这月 氏一族的皇。」 男人没有回应,而是转身去整理马匹上的物品,似乎觉察了什么,皱了皱眉。 「月皇,我去捉只雪狼。」只是招呼了一声,转身离去。 女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苦笑。 直到男子的身影在视野中消失,她站起身,走到栖绯不远处,在一块巨石边 停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划伤食指,一滴鲜红的血流出,滴落在被冰雪覆盖 的岩石上,分外刺眼。 女子伸出手,在石上画出了一副诡异的图形。 「以血为印……」她声音响起:「在此记下本人罪孽……」无力忧伤的诉说。 「无殇五年夏……月都十万臣民皆因我月栖绯之过,亡故月都,尸骨无存… … 今生已无望偿还,若有来世,愿以我一人之魂,超度世间亡魂,以我月族神 力,许其来生,正天命。「 她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只木质的簪子,那簪子做工粗糙,一看便知道是外 行所做,女子却分外珍惜地婆娑了许久。 「你我在此定情,便将它留在这吧……」 她弯下腰,跪在地上,艰难地用手挖开雪,小心翼翼地将那簪子埋在石与冰 的缝隙里。又用早已冰凉的手,融雪,化水,结冰,将那簪子封好。 苍白的天空忽然闪现出几抹彩色的光晕,那是月都雪原独有的彩色虹光。 「代我和他看着这雪原吧……就算,我再也不能回来。」一滴泪划出了眼。 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女子掩上石上的血色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 看着那扛着雪狼的身影越来越近。 「你怎么了?」男人看着她皱了皱眉,女子的眼眶还有隐忍的微红。 「我在看着虹光。」她笑了笑:「不知何日才能再看到了。」 栖绯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和痛,她走近那块巨石,伸出手, 那印记忽然一闪,无数人痛苦的哀嚎传入她的耳朵。 作家的话:T- T回家事情好多……本来想补更也没补成……大家表嫌弃最 近的剧情无聊哈……因为这一卷比较麻烦……等收尾了就好了,到时候就是几个 男人的追妻子时间了…… 第164章未成之约 战羽有些忡怔,面前的男子和记忆中的那个青年有着截然不同的样貌,只是 那神态仍旧是一如既往的让他怀念,也依旧欠扁。 「就算是转世,哥你还是这古板的老样子。」 战羽还没开口,就被这楚衍把原本想问的话堵了回去,他表情有些扭曲地一 拳锤上他的胸膛。 「混蛋小子,在我面前做戏,你是活腻了吧。」明明早就想起了所有,却将 他蒙在鼓里,还总是挑衅,欠扁的个性倒是和前世一般无二。 「这可不是你们兄弟相认的好时候。」楚风黑着脸走到两人身边,一把扯开 楚衍摸上栖绯脸颊的咸猪手:「快去对付月冉。」 「小九,坏别人姻缘是要被雷劈的。」楚衍一脸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手。 「那我就先劈了你!」这次是梵啸。 「你们几人倒合拍得很。」楚衍讪讪扭过头:「你们用不着操心,月冉自然 有人对付。」 云还没有散,天色越来越暗,风越来越冷,夹杂着原本不属于夏秋季节的冰 寒,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月冉冷冷地瞧着他们,在他眼中,多几人少几人并没有什么分别。只要逆天 而行,便是不可原谅。可不知为何,看到楚衍将手放在栖绯额头上时,怎么都觉 得碍眼。 衣袂飞扬,银发无风自飘,心底的怒意让他的目光越发冰冷,他正要发难, 却觉察身后的声息。 「月冉。」温润的男声让他有些意外,回头望去,竟是梵倾。 「朗鸣皇。」没有语气和音调的声音,却带了些许的困惑:「你也有前世的 记忆。」 「是。」 「你不该在这。」 「我应该在何处?」 「在你该在之处。」 「是朗鸣皇宫?」梵倾白衣飘飘,神色淡然,竟然和此刻的月冉有几分神似: 「顺应我的天命,看着我的臣民在天灾之下受苦,在所谓的天命中挣扎,让我在 余生陪伴他们在困世中茍延残喘?」 「天命所归,你注定是朗鸣的皇。」 「所以,你不会杀我,这也是你所护佑的天命?」 月冉没有回答。 「你可还记得上一世与我的约定。」 月冉几不可见的皱起了眉,他不曾记得自己与梵倾有过什么约定。 「你果然忘了。」他伸出左臂,诡异的金色符咒印在他整条小臂,那印记忽 地一明,将他英俊的脸庞照亮一半。 「我和你有个约定。」他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子:「千年前你曾说过,若 是有一日,你失了本心,便让我代替你,照顾她。你便许我整个天下。我应了。」 月冉看着那符印一闪既灭:「符印不全。」 「是。」梵倾放下手臂:「因为我失了约,死在了她前面。」 栖绯觉得,自己仿佛要被那痛楚撕裂了,那是无法言喻的折磨。 嘶吼声,哭嚎声,还有无数的祈求和咒骂。她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经历的死 亡,甚至比那一次,在梨花树下等待死亡还要痛苦和绝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承受了多久,是不是又死了一次。 等她再一次恢复意识睁开眼,一望无际的白早已被满眼的绿意取代。 溪水拍打着小小的水车,鸟鸣如歌,鼻尖缭绕着竹林的馨香,天籁,竹香, 不知何处传来的琴音分外悠远,让这处的景色犹若仙境一般。 不远处的石桌旁坐着一男一女。男子温润如玉,女子貌美出尘,坐在石桌旁 对弈。 女子研究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落下了一颗黑子。 「确定?」男子淡笑。 「当然。」少女瞪着眼睛道:「落子无……」话音未落,男子「啪」地白子 落下,攻下了半壁江山。 少女嘴唇颤了颤,硬是把那个「悔」字咽了回去。 她瞪了瞪棋盘,大致数了数目数,眉头皱成了川,又很快佯装抚额晃了晃。 「公主可是不舒服?」 「正是正是。」说罢,那广袖晃上了棋盘。不想,一双大手利落地将那小小 地棋桌从旁边一抽,她的袖子甩了个空。 她瞪着眼看着那越来越精明的男人,无言。 男人看着她发窘的摸样,反倒笑了,他将棋桌放回原位:「若是公主弄乱了 棋,一会儿又要埋怨自己了,梵倾不过是未公主分忧,不必道谢。倒是你我二人 的约定是否还作数。」 「自然是……」少女一边应着,一边把右手放在身后,飞快地做了个手势。 「喵!」一只胖花猫从天而降,正正地四脚朝天摔在了棋盘上。桌上的棋子 何止是乱,尽数飞的不知去向。 梵倾的眼角抽了抽,看了看无云的晴空,这猫飞的真准呀。 那猫显然摔得重了些,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晃悠了晃悠,又哀怨地对着少女 叫了两声,跳到地上,这一跳还崴了一下,那尾巴都歪到了一边。 「这猫来得可真是时候。」梵倾忍笑喝茶。 「正是,正是。」少女应得诚恳,又佯装清醒地抚了抚胸口:「真可怕。」 那佯装的惊恐可笑得紧。 男子脸上笑意更浓,忍得分外辛苦。 「我们的赌约看来又做不得数了。」 「都是那猫!」少女义愤填膺,又趁着男子低头喝茶的功夫回过头去,对着 暗处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又飞快地扭了回来。 「这猫扰了梵少主的雅兴,真是罪该万死。」 梵倾险些喷出茶来,他对着栖绯说道:「万死倒是不至于,就是不知这到底 是哪家的猫能跑到我这偏僻的别院来。」 「定是西城王尚书家的。」少女答得干脆。 「公主知道的可真清楚。」 「那是自然。」 「哦?」 「哈……哈……」 「梵倾一直想知道一件事。」男子忽然正了神色:「公主可是喜欢我?」 少女一怔,又很快理所当然地答道。 「喜欢。」 梵倾的心跳快了半拍。 「你和月哥哥最像,我自然喜欢。」 心又随着话语沈下。 「像?」梵倾微愣。 「恩。」 「月大人的容貌在下可是比不得的。」 「没错。」少女点头。 梵倾的嘴角抽了抽。 「那你又为何说我们二人想象?」 「一样喜欢穿白衣,一样喜欢文绉绉的说话,一样地……」她忽然顿住了话 头,扭过头去。 「一样地纵着我随意的耍赖。」 作家的话:……回家之后效率异常低下……写一章用了比平常两倍的时间还 多……T- T,发文晚了……不知道大家晚上还能看到更新不…… 实在抱歉……那个朝夕承诺的……传说中的双更……宽面条泪 第165章她是我的妻 艳丽的红妆掩饰不了少女眉间的寞落,明明仰着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 却比什么时候都脆弱。 梵倾有些失神,心中多里几分说不清的情愫。 「月哥哥不理我,我就只能赖上你了。」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脸,很快打起了 精神:「你可不许嫌弃我哦!」 「梵倾高兴还来不及,又怎敢嫌弃。」 栖绯笑得灿烂:「那我们再战一局怎样?」 「好。」 「那让我五目。」 梵倾笑:「好。」 「少主。」忽然有人来报:「有信使前来。」 梵倾还未发话,就听见竹林小道的另一头传来少年的叫声。 「哥,你难道真的被那月氏的公主勾了魂不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 着一名年轻男子出现在栖绯视野中。 男子年纪尚轻,穿着一袭月白的绸衫,头顶白玉冠,腰间系着价值不菲的落 凤佩,明明是出尘的打扮,却硬生生的穿出了几分痞意和浮躁,坐在梵倾对面的 栖绯皱了皱眉。 「啊啸,别乱说。」梵倾有些尴尬。 「哥,怎么了?」梵啸显然还没搞清状况,他刚刚根本未在意有他人在,如 今却也看到了坐在梵倾对面的栖绯,之见女子一身红色宫装,眉目如画,如同仙 子,却没有半分的脂粉和首饰,愣了一下:「她是谁?难不成又是喜欢哥的哪家 小姐?」不经大脑的补了一句:「这穿的也太寒酸了些。」 梵倾瞬间黑了脸,栖绯更是郁闷得恨不得咬上他两口。 「阿啸,快道歉!她是……」 「你是哪位?」栖绯截断了梵倾的话,从位置上站起身,面向梵啸。 梵啸有些惊艳,又有些恍惚,又见兄长听了他的话面色不愉,更是确定两人 有些什么:「我为何要告诉你?」几乎是莫名的夹杂了几分醋意,也不知是因为 梵倾愿意同一名女子下棋,还是因为这女子跟梵倾过于默契:「不管你是谁,我 哥都不会娶你的。」 「哦?」 「我哥要娶的是当今公主,你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阿啸!」梵倾彻底无言,正待发火,忽见栖绯一个旋身到了他身边,极为 自然的圈了他的脖子坐上了他的腿,将身子紧紧贴在了他身上。 「你管我从何处冒出来的?」栖绯从一开始就对这个有恋兄情结的小子看不 顺眼:「我和你哥早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了。」她示威一般的又在梵倾怀里蹭了 蹭,让梵倾几乎压抑不住自己身体里忽然窜出来的邪火。 更是管不住这两个惹祸精眼刀子过来嘴刀子过去。 「你到底是何人,浪荡女?」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无殇公主的宫女紫苑。你又是哪根葱?」 「我乃是梵氏二公子梵啸,你一个小小宫女居然敢对本侯爷出言不逊。」 「哈,我就偏要对你出言不逊。」栖绯倒是跟这没什么心眼的少年杠上了: 「明明是个毛头小子,却要学你哥哥穿什么白衣,画虎不成反类犬,难道那衣服 是偷来的?我看你倒不如再穿上一件绿衫,装根葱,最好!」 「你,你,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我怎样?」 「不过是个宫女竟敢这么嚣张,难不成你以为你有那个公主撑腰就怎样了不 成!」 「我就是狐假虎威,公主护着我,你哥哥护着我,你能将我怎样?」说罢, 还扯了梵倾的手放在腰间。 梵啸被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你有本事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栖绯不屑地做了个鬼脸:「我又不是傻子,笨蛋!」 梵倾好笑又无奈,既不能将两人如何,又舍不得怀中难得的软玉温香。 他甚至想就这样抱着,一直抱着,就好了。 「哥,你怎么这么护着他?」梵啸被气了个半死,却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女 人在梵倾怀中肆无忌惮,他总不能去直接拉人,只能干瞪眼。 「梵啸,别闹,她是……」正要说,又被栖绯拉了袖子,那双狡黠的大眼对 他眨了又眨,失神的片刻,又觉得分外好笑,干脆由着她的小性子,将梵啸蒙在 鼓里。甚至又有了想小小捉弄的兴致,半真半假的说道。 「梵啸,切勿无礼,她是我认定的妻,你的嫂子。」 怀里的少女,对面张牙舞爪的少年都傻了眼。 作家的话:这两天很杯具……不说了……补更…… 第166章前世缘 「月冉,你可还记得你我的约定,你前世心心念的人,千年不想忘记的人就 在眼前。」梵倾指着战羽怀中的栖绯:「你可是真的想要将她置之死地?」 男子波澜不惊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痛意。 「你可否还记得,前世对我说的话?」 月冉没有动,而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绝望和悲哀,却在一瞬间传到了每个人的 心中。 梵倾的别院越来越热闹了,原本栖绯来了便是状况不断,如今又加了一个梵 啸,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几乎让梵倾这个杀伐决断眼都不眨的人头大 如牛。 不过结果总算是好的,梵倾来月都,本就是为梵氏一族,这一次,只要他能 争取到月皇更多的信赖和承诺,那梵氏一族的未来必定不可限量。 月皇已经开始偏向他这一方,而轩辕皓那边他也不得不防。 如今,不管是他或是梵啸谁能成为栖绯的皇夫,对一族而言都有绝对的好处, 这是他作为一族的继承人不得不也必须要考虑的。 「你这个女人!」梵啸的声音即使隔了两间房也听得到。 梵倾揉了揉额头,那两人又在闹了,不知又是因为什么? 「我怎么了?」少女犹如黄鹂般动听的声音响起:「还不是你,连生火都不 会!」 「明明弄焦东西的是你!」 「要不是你弄得满屋子都是烟,我又怎会什么都看不清?」 「强词夺理!」 「那是你!」 两人的吵闹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前追后赶的细碎脚步声,书房的门被「砰」 的一声撞开,梵啸摔了进来,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他回头对着栖绯怒目而 视。 「女人,你敢踢我!」 「只是帮你开门。」 「噗。」本来把茶拿在嘴边来喝的梵倾,看到两人的狼狈摸样,转过头喷出 了一口茶。那哪里是两个身份不凡的少男少女,分明是两只小花猫。 梵啸的右袖子没了半截,应该是被火烧掉了,衣服的本来颜色和摸样早已经 看不分明; 栖绯的的衣服还算好,至少还完全,就是脸一块黑一块白,显然自己还什么 都不知道。 梵倾强忍着笑,面容有些扭曲地将茶杯放到一边:「你们二人这是怎么了?」 「你问她?」梵啸哼了一声,看了眼栖绯,然后将头扭到了一边,梵倾看得 分明,这小子也在忍笑。 少女得意地看了看梵啸的袖子,又忽然从背后拿出一只盘子:「樊哥哥,刚 出炉的桂花糕。」 梵倾有些头疼,那东西就算是桂花炭恐怕都不会有人信,顿时有种不祥的预 感,转头看梵啸,那小子正在装模作样地看着他书房中的书,时不时地还嘟囔出 几个书名。 「给你吃。」 梵倾最怕的终于来了。栖绯的手艺他可是尝了多次,从开始的震惊不信,到 现在的视死如归,也算得上有了惊人的适应能力了。 而梵啸这小子也不开窍的很,半月的功夫也没搞清栖绯的身份,拼了命的想 要他和她保持距离,如今更是把栖绯惊天地泣鬼神的厨艺抓住不放,想让他受不 住了就把栖绯丢开,也不知他这天真的性子像了谁。 「梵哥哥,这次真的可以吃的。」 可以吃……梵倾越发头痛,梵啸忍到肩膀都开始抖。 早知就应该让人准备些养胃的药……梵倾一咬牙,从盘中捻起一块形状像糕 点的黑炭。闭上眼咬了一口。 没有想象中的难吃,反倒和特别。那是一种有些特别的甘甜和芳香,甜而不 腻,带着清凉的薄荷香,夹杂着一丝丝淡淡的苦涩弥漫在唇齿间,算不上是美味, 却有着特别的味道。 就像是……像是……远远地遥望着什么。看得到甜美,嗅得到芬芳,却始终 无法靠近和触及的淡淡哀伤。 「哥。」梵啸收了笑意,一下子冲到他面前:「你可是中毒了?我这就去传 太医!」 就连栖绯也慌了:「梵啸,难不成你又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胡扯!明知道是给我哥吃的,又不是给你的!」 「你…… 「很好吃。」梵倾笑了:「大有进步。」把剩下的半块吃下,让那味道在口 中蔓延开。 「哥,你不会是傻了吧。」梵啸瞪大了眼睛一脸不信:「这女人怎么可能做 得出好吃的……」 栖绯笑逐颜开,飞快地从盘子里拿出一块,小心翼翼地剥去上面的黑皮,放 进嘴里,先是一愣,又笑了。 「梵啸,你也尝尝。」 「我才不要。」梵啸连连摇头。 「尝尝,毒不死你!」 「不要!」说着,向门口退去。 「真的能吃!」 「不要!」拔腿就跑。 栖绯在后面追,梵啸在前面跑,那摸样让梵啸失笑出声。 别院,竹林,竹屋,嬉笑打闹的二人,梵倾竟生出几分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 过了半响,被噎得半死的梵啸吞着茶,栖绯向他要了纸笔,坐在桌边一丝不 茍的记着。 「要做什么?」梵倾有些好奇。 「我要记下今天做糕点的方子。」 「恩?」 少女咬了咬唇,露出一脸默落的笑:「想给月哥哥吃……」 梵倾觉得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刺痛,生疼。 人生就像一场戏,开始时不过是那看戏的人,看的久了,入了迷,着了魔, 不知不觉便成了那戏中的人,明知不可、不应,却再拖不得身,反倒甘之如饴。 忽然有一天,那个白衣墨发,仿若仙人的男子找上他。 「梵少主,在下希望你能娶公主。」 作家的话:继续补更…… 第167章月冉的要求 白衣墨发,仿若仙人。上一次,也是梵倾第一次见了月冉的时就是如此感觉, 现在依旧。即使是在世俗之地的酒肆,也依旧掩盖不住这人的超凡脱俗。 祭天那日,月冉一袭白衣,在祭坛下念诵悼文,他的惊天神力竟让天地变色, 日月无辉。那一幕,瞬间震慑了在场诸侯,恐怕除了梵氏和轩辕氏,他人再无异 心。 当时他就在想,怪不得月冉年纪轻轻便可位居高位。如今见了本人,更是让 他感觉到了一种上位者的威压。 那威压无关身份地位,而是一种天生让人不得不服从的压力在他的身体中释 放出来,无人能抵。 「月大人。」梵倾礼貌回礼:「不知今日,有何见教。」月冉深居简出,这 人的事情,就算是梵倾最好的探子都探不出几分。 「在下有一事相求。」 「请说。」 「梵少主,在下希望您能娶公主。」 梵倾一怔,几乎月都的所有人都知道,公主栖绯心系月冉。而此刻月冉的话, 无疑是将那一份真心踩在脚下。他有些意外,明明该高兴的,更多的是说不清的 气愤。甚至对面前人的好感瞬间跌入谷底。「恕梵倾直言,您最不应该如此。」 「我,不是他的良人。」月冉看向梵倾,那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竟然充斥着一 种他看不清的悲哀:「她更不能和我在一起。」 「……」梵倾皱了皱眉:「公主我自然是想要娶的,可还是请您收回你原本 的话。」 「要让她幸福。」 「这不必月大人挂心。」就算是公主的青梅竹马,此刻梵倾也不觉得他月冉 有这个立场了。 「只要你能信守承诺。」梵倾的恼怒,没有给月冉带来任何的影响:「只要 你能给她幸福,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梵倾不由多了几分戒备和揣测。 「我并非月皇所派,你不必担忧。」月冉淡淡说道:「源河昶山为界,南朗 鸣,北天宇,此乃天命。」 梵倾几乎拿不住手中的酒盏。 忽然想起他们所在的并非是自己的别院而是人多又繁杂的酒肆,不由得手心 生出几分汗意。 「结界之外,无人能听得你我二人谈话。」月冉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梵倾越发的觉得面前之人深不可测。 「你为什么……」 「天命并非不可违。」月冉举杯,一饮而尽,那辛辣的味道,瞬时从口的直 至肺腑,甚至有种燃烧起来的错觉。 梵倾忽然明白了什么。 「冥冥之中,自有天命,但……梵氏若想要一统天下,并非不可。」 梵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没有怀疑眼前这人的勇气。 「我可以承诺你……在不久的将来,让梵氏成为这方天地最尊贵的姓氏,也 可让你成为这天下间唯一的君主,只要你答应我……」月冉再次饮下一杯,胸的 的苦涩,甚至让他又一次隐隐感觉到了眼角的泪意,可惜…… 「只要你答应我,代替我照顾月栖绯,让她成为你的唯一,给她幸福。」 作家的话:第三更…… 第168章为什么选择我 梵倾诧异,他盯着月冉,半响说不出话来。 称霸天下,成为唯一的皇,面对如此的诱惑,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更何况栖绯又是自己心中有的,虽还谈不上有多爱,却还是在意了的人。 梵倾看着面前的酒盏,思绪已飘向别处。 月氏早已腐朽不堪,数千年的统治麻痹了他们的头脑,那些贵族残暴凶恶, 却因为他们自身的强大力量无人可以反抗。 现在,月氏异能日渐衰败,从前的氏族格局之势岌岌可危。就像他早知道的, 最有实力的轩辕氏,自己的梵氏早就有了替代之心。 他想知道,月冉在这局势之中充当着什么角色。又是何种立场。 可月冉的话自己又能信上几成? 抬头看那仙人般的人,几乎是立刻,他变得驽定,月冉说的是真的,而非虚 言。 「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不是轩辕皓? 月冉没有回答,他明明知道,轩辕皓早已对栖绯情根深种,为何不选择他, 陪伴她长长久久…… 他问了自己,那个答案他不想开口。 「栖绯说,我和你有几分相像。」 月冉平静的面容出现了一丝波动,他拿起酒盏,却控制不住指尖微微的颤抖。 「果然。」梵倾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几丝薄怒,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果 然如此,你之所以会选择我……就是因为我和你的相像。 有了我,她便会时时想起你的影子,看到我就想到你,一辈子想忘也忘不掉! 既然你不喜欢她,又何必如此?「 「啪!」月冉手中的酒盏忽然碎裂,酒洒落在桌上和他的手上,在瞬间燃起 一片幽蓝的火光。 「你知道什么!」月冉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竟然闪现出几分狠厉:「若是 我不爱……」 梵倾懊恼,不知怎么了,一向沉着的自己今日竟会这般冲动,故意去惹怒他。 而在月冉的瞪视之下,自己竟然没有分毫的反抗之力。 过了良久,月冉低下头,那酒液早已在他的愤怒的焚烧中消失殆尽,只留余 香。 「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月冉喃喃说道:「选择你是我的私心。」 这是他不想说出的私心。他想在栖绯心里永远拥有一个角落,哪怕是有一天 他不在了,也希望栖绯不要将他遗忘。 轩辕剎就像出鞘的宝剑,那么鲜明地表露出自己的渴望,他怕有一天,他会 完全取代自己的位置。 栖绯会将他忘记……他不敢想,不想去想…… 梵倾没有马上答应月冉,是因为怀疑?不是的。反倒是有总说不清的东西在 心头缭绕。 他明白,一旦应下了,他和栖绯之间的关系再不复从前,而变成了一个交易。 娶栖绯,得天下。 明明是自己心底渴望的…… 他叹了口气,月冉同意他一月后再做响应。 看着手中的密信,族里有人又生事端。 他梵氏少主的地位并不向外人看起来那般稳固,族内对他位置虎视眈眈的人 大有人在。而娶栖绯,无疑也是最稳固和保险的手段。 现在又有了月冉……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催促着他,而他又在犹豫着什么? 走向竹园。这里是月皇给他的别院,和其他求亲者的别院一样比邻皇宫,方便栖 绯随时前来。 不同的是,这里比别处更多了几分清幽出尘。